极地白塔

Sleepwalking 支线

来自 @游灯 的点梗

Sleepwalking in Cuttale

    就像是在风中自由舒张身体的树叶，没有哪个世界会是完全相同的。不出意外，这又是一个和之前很不一样的世界。为什么这么说呢？不仅仅是因为仍在地面上的落脚点，还是因为那个惊讶地看着她难掩警惕的孩子，一个像是被什么东西抹去了所有外在棱角只余下最基本的轮廓线条的孩子——这个世界的frisk。
    Frisk很能理解frisk对她的防备，所以她并没有马上接近frisk而是站在frisk可以看见的地方，保持了一个算不上远也称不上进的距离。这是一个相当隐蔽的地方，一个掩藏在灌木的枝条后；小小的仅能容纳一个孩子的洞口。如果不是决心的共鸣让她直接出现在这里，怕即使是仔细搜寻也会很可能会忽略掉这一处不起眼的角落。Frisk任心思在脑海里转了几趟又复于沉静，她用手撑着维持平衡，很自然地坐到了地上。
    正如Frisk在观察着frisk，frisk也在打量着Frisk。出奇的是，她并没有在她的身上感受到任何消极的、阴暗的情绪，那个突然出现在她眼前的人类就好像太阳一样，是光明的……吗？frisk想着往后缩了缩身子，把脊背抵在石壁上，希望那从脊椎上渗入的凉意带给她些许安心。Frisk看到frisk没有什么排斥的反应就开始试探性地拉进两人间的距离。她把手撑在身体两侧，在保持身体大动作不变的前提下，让身体稍稍离地往frisk的方向一点一点地挪动。
    frisk的眼神一直紧紧地粘在Frisk身上，看着她越靠越近，停在了灌木丛外。感觉距离差不多了，Frisk换了个姿势跪坐在frisk的面前，说出了熟稔于心的自我介绍，“你好，我是Frisk，一个人类灵魂。”听到这个名字，frisk明显有些意外。她松开了环抱着膝盖的手，上上下下仿佛扫描般想从Frisk的表情或身体语言里挖掘些什么。但很可惜，她失败了。眼前的人类（灵魂）并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和恶意，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待着她的回复。“你好。”许是很久不曾与除了好友之外的其他人交流，也或许是受制于现在异常的状态，frisk的声音含糊不清，言辞也有些迟疑踌躇。穿着类似病号服的孩子有些紧张，但似乎是想到了些什么又很快坚定下来，“我叫frisk。你能带我找到我的朋友吗？”尽管声音模糊到难以辨认，但其中的坚定和决心不容错认。为了她的朋友，她主动探出身离开了那处庇护所，直面所有的未知。

    在frisk的模糊叙述下［感谢Frisk的福语十级证书（误）］，Frisk锁定了目的地点——地下世界。靠着在其他世界里的记忆和自己切实的经历，她很快找到了这个世界的地下入口。frisk因为想要尽早见到朋友赶路赶的有点急，“啪叽”一声摔在了地上摊成了一团。尽管这样状态下的frisk速度反而更快，本人也没什么抵触情绪，但Frisk还是背起frisk了往记忆里的方向跑去。
    “就是这里吗？”frisk边问边探出头想要看个清楚，又在Frisk背上扭动了两下，示意自己想要下来。“就是这里。”Frisk手上用力，把有些滑落倾向的frisk往上托了托，免得她一不小心掉下去。
    其实这和frisk躲藏点的直线距离也没有多远，只是山上崎岖的地形使得行进异常艰难。倚仗着优越的身体素质和特殊的体质Frisk很快来到了frisk口中失败品的归宿。她蹲下身轻轻地把背上的frisk放了下来，等到身后的重量完全脱离背部后，Frisk才站起身走到了洞口边缘。
    那是一个可以很轻易地吞噬一个人的洞口，借由从枝叶间漏下的阳光勉强能看到底下，估计出一个大概的高度。［说起来，还真的没有多少关于这个洞口的印象啊。每次入梦基本都是从下落开始，之前唯一一次看到也是自己世界里的伊波特山上的呢。］Frisk牵着frisk的手，和她一起站在黑沉沉的洞口边沿。她刚想出声安慰一下可会能有些紧张的frisk，就感到了两人交握的手上传来的突然收紧的力度。frisk没有说话，只是攥紧了拳头又闭着眼睛跳了下去，而Frisk紧跟其后揽住了frisk把自己垫在下面。
    说真的，下坠的感觉真的很差，在空中毫无依凭的空虚感无法遏制地催动心底的不安。已经习惯了下落的Frisk深知人类对下坠感生理和心理上的双重不适，她并没有松开两人交握的手，同时又用另一只扣住了frisk的腰，把她牢牢地护在怀里。她附在frisk的耳边低语，比起安抚，那更像是许下了必定会践行的承诺。“别怕，我在这里。”
    有了幽灵体质和鲜花软垫的双重保障，Frisk和frisk完好无损的落入地下。被护的安安稳稳的frisk从Frisk怀里爬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想去拉她起身。Frisk没有拒绝frisk的好意，借着牵引的力度站起身，随手拍去了身上的灰。“走吧。”她这样说着，走上了通往地下的路。

    “justie！”看到好友的frisk瞬间活跃起来，蹭蹭蹭地冲了过去。尽管声音模糊不清，但而被frisk叫到的孩子还是听到了这声呼唤猛地转身，完全来不及多想，连脸上错愕惊讶的表情都还没能收起，就急急忙忙地跑过来接住快摔倒在地上的frisk。“frisk？！”穿着破旧运动衫的孩子扶起frisk，骤然拔高的声音里满是震惊。“！”所有涌到嘴边的话语被突如其来的拥抱阻隔，只能在唇边不甘心地打转又被咽了回去。justie没有问frisk为什么找到了这里，也没有再说为什么要来这里，他们之间不需要那些为什么。这些原因真的那么难懂吗？不就是像他之前把她珍之珍重地藏在那个小洞里一样吗？所以，justie只是愣了一下回抱住了frisk，然后尽力地把温暖传递给他最好的朋友。
    “她是？”justie下意识地站到了frisk和Frisk之间，把frisk护在自己身后。frisk完全没有get到好友的紧张，“她也叫Frisk，是个人类灵魂哦。”她从justie身后探出头，拽着justie来到了Frisk面前。“是她带我找到这里的，人超好的。”frisk也知道自己的声音有些难以分辨，所以连说带比划表示友好关系，然后又冲两人比了个大拇指，不出意外的换来了Frisk的微笑和justie的扶额。
    Frisk看着拼命解释什么的frisk有些忍俊不禁。［这孩子真的太可爱了。］对自己的谜之长辈滤镜没有丝毫自觉的Frisk向着紧张大于警惕的justie伸出手，再一次自我介绍，“你好，我是Frisk，一个人类灵魂。”打扮酷似牛仔的justie迟疑了一下，也还是握住了那有些泛白的手。“你好，我是justie，很高兴见到你。”他用空余的那只手把帽沿往下扯，堪堪盖住了上半张脸。这是一种很新奇的体验，面对像这样温柔的人。少见的或是说几乎不可能的，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的涌入让这个孩子很是松了一口气。
    靠着经验的积累和本身的素质，Frisk眼尖地注意到了这里残留的战斗的痕迹。不过，既然justie没有打算向Frisk提起，那么她也不会做那个“告密人”。Frisk收回手跟在justie和frisk身后，看着两人斗斗嘴，聊聊天，觉得这样慢悠悠地走到旅途的尽头也很不错啊。依靠之前的经验，Frisk指导两人顺利地通过了那些致命的谜题。但是，时间不等人。从Chara和Toriel那里总结出来的信息，加上从frisk和justie那里了解到的情报把最紧迫的问题摆在了她们面前——关于HOPE。
    “我的身上有hope吗？”这是Frisk在知道了剪切者存在后的第一个问题。justie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对于拥有和frisk相同名字和相近外表的Frisk，他的态度总是友善的。“那么，如果从我身上获取hope可以支撑多久？”Frisk无视了justie和frisk惊讶的眼神继续说下去，“我大概清楚怎么到达结界的另一段，如果赶一赶，不是不能在失控之前离开这里。”她伸出手平摊开来，手心朝下盖在了两人头上，那从上方透进的温暖简直要让人落下泪来。“毕竟是在地下，从怪物身上拿要是引起反弹就不好了。不用担心，我可是大人呢，没有那么脆弱的哦。小孩子依靠一下大人也没什么嘛～如果帮不上忙，不是会显得我这个大人很没用吗。”她装作没有看到两人低下的头，只是笑着，一槌定音。

    有了Frisk提供的攻略后，三人小组的进度飞速攀升。靠着相对清晰的情报再加上一颗真挚的心，她们得以在不伤害怪物们的条件下迅速通过雪镇来到瀑布。无视一些外部条件，这里无疑是美丽而静谧的。在经过高密度的战斗后，她们找到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打算好好休息一会儿。
    “有人陪在身边不好吗？”Frisk托着下巴，看着不远处瘫在回音花丛里的frisk。
    “我想她好好的。”她本可以不用来这里的。justie压了压牛仔帽的帽沿，在阴影下的视线一直紧紧地系在frisk身上。
    “可是，她认为的好，就是在你身边。”Frisk听到了justie未尽的话语，没有转头只是轻轻地接上那句没有说出口的叹息。“再说了，在这个非黑即白的世界里，又能有多少灰色呢？”她叹息着，忍不住流露出些许沉痛和悲伤。她能做的事太少了，在结界破碎后她就会离开这里。她来不及为剪切者做些什么，只能看着他们挣扎在痛苦的深海里无能为力，她甚至来不及帮助frisk找回自我。但是，她还是能做到些什么的，比如希望。“社会是土壤，孕育出相应的花朵。而生活在上的人，就是这些花朵结出的果。所以，真的要有所改变，那就从根本下手吧。去找到那些有着相同目标的人，改变这个畸形的世界，把真正的幸福带回来吧。”Frisk鲜少这样严肃，更多的时候她总是温柔安静却又是无法动摇的。“嗯。”许是顾及到不远处的frisk，justie把声音压的很低很低，连带着他的决心一起密封进这一声简短的回答里，鼓噪出惊人的闷响。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人隐约传出的声响吸引了frisk的注意力，本来躺在花丛里的孩子站起身向这边走来。Frisk向frisk摆摆手，脸上是温柔的、由心底里升腾起的暖意烘烤出的弧度。
    仰望着石壁上零星闪烁的碎星，frisk在放任思维发散的时候突然想到了“自我”。出于对Frisk的迷之信任，她撑起身走到了Frisk身边，想要从这里探查到她一直追寻的事物。“什么是‘自我’呢？”frisk坐到了Frisk的身边，她说着指了指自己，浑身上下写满了“迷惑，求解”几个大字。
    “‘自我’吗？”仔细地倾听了frisk的疑问后，Frisk点了点frisk的额头，并没有马上给出答复。她有些好笑地看着frisk捂着被点到的地方，一鼓一鼓地吹起腮帮子。整理了一下思路，Frisk收回手开始回答frisk的问题。“构成每个人独一无二内在的，就是自我。”这样抽象的描述不出意外地收获了frisk疑惑的眼神。为了寓教于乐，Frisk抬起手遥遥一指，而从指尖延伸向前，就是瀑布大朵大朵的回音花。“你看，就像是那些回音花，它们记录下的不同的声音就是它们独特存在的证明。如果把一个人看成是一朵回音花，那么人的记忆、内在、性格就是那些不同的声音，只有那些声音才能把你和其他人区分开来，而这就是自我。”Frisk收拢手转过头，对上了frisk写满了“茫然”和“懵逼”的脸。“听得懂……好吧，我知道了。”她也没有多少焦急和不满，只是摸了摸frisk的头。“你只要知道：你是frisk就行了。不用太着急，自我可不是那么好找的东西，慢慢来吧。”

    这一段小小的插曲像是投入湖水的石块并没有溅起太大的波澜，但却有一层一层极浅的微波静静地荡开轻柔的弧度。靠着Frisk和frisk协作，她们把justie的状态维持在了一个比较好的水平。三个人在地下互相帮助，互相支持着向前。接下来的一切都是那么自然，三人小分队在地下通行，带着怪物们真诚的友谊和有关地下的记忆，她们来到了结界前，离开地下重见阳光。
    “谢谢你们的陪伴。”在瑰丽的阳光下，Frisk把两人拥入怀中，闭上眼任这一路上的时光在眼前倒流。“这一路走来，有伤感，有悲痛，也有快乐和喜悦。而到最后，我们都将充满决心……”那份源源不断涌入的温暖愈发耀眼，渐渐地有了更加真实的感受。frisk和justie意识到了什么，不敢置信地看着那个在阳光下渐渐模糊的身影，张张嘴却发不出半点声响。“……和希望。”她笑着，为即将踏上崭新旅途的两人送上最后的离别礼物——希望/［HOPE］。
    希望你们常怀希望，在这残忍而温柔的世界相伴前行。

作者有话说：为了剧情发展自然忍不住写了很多废话，结果转折还是很生硬。OTL。我对多人互动真的是很死机（咸鱼躺.jpg）。不知道在写些什么，感觉又一次烂尾了。QAQ。我，我……（爆炸）
    为了不打扰到亲妈的主线，所以没有多少和其他怪物的互动，真的是对不住了。（拼命缩小自己）您家的frisk和justie的性格和相处模式是我自己脑补的，总之，有OOC千万和我讲，我改。
    关于Frisk和justie谈话时想到的希望，一方面是改变世界的想法，一种变革的希望，另一方面就是hope了。离开结界后他们就会面对人类，负面情绪依然会涌入。Frisk在临走前的礼物，就是最大限额的hope。就算只是杯水车薪，但她还是希望能帮上一点忙。这个世界对Frisk来说也是沉重的，不知道还好，知道了之后就无法欺骗自己放任不管。但受制于梦游的时间限制，她也没办法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塑造完美世界，所以她只是尽她所能。